省里那些……”
警察迅速将他拖走,但记者们的镜头已对准他残缺的身影。
杜燕突然抓起床头柜的水果刀,刀尖抵住自己咽喉:
“都别动!”
她将刀尖转向摄像机镜头:
“我要你们拍清楚,当年杜亚明怎么用这把刀划开我娘的产道,就为抢走她吞下去的矿样坐标!”
李冰猛扑上去夺刀,石膏腿在争抢中裂开,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
女记者趁机将话筒塞到两人中间,声音发颤地问道:
“杜小姐,您说杜亚明杀人夺矿,有证据吗?”
杜燕突然松手,水果刀当啷落地:
“证据?”
她扯开缠满绷带的小腿,三十七个血点组成的星状疤痕在镜头前狰狞可怖:
“这些就是证据!
杜亚明往矿井灌水泥时,飞溅的碎石在我腿上刻了三十七个名字,每个伤口深度都对应着矿工牌上的笔画!”
戴眼镜的男记者突然举起平板:
“刚收到消息,杜亚明在看守所交代了!
他说当年王县长……”
“王县长?”
她抓起矿工牌按在伤口上,血珠顺着刻痕蜿蜒而下:
“他去年收到的钨矿样品,纯度比扶贫项目高47!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些样品是用我爹的骨头磨成的粉!”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投影仪运转的嗡鸣。
李冰将微型胶卷放入读卡器,三十年前矿井下的黑白影像投射在墙上——满脸煤灰的矿工们抱着雷管箱,最前面的身影赫然是年轻时的杜建国,他胸前挂着与杜燕手中一模一样的矿工牌。
杜燕指着屏幕突然大笑,泪水和着血水滑落:
“看啊!
我爹抱着雷管箱笑得多开心,他以为自己在守护杜家岔的命根子!”
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涌出黑血:
“可他们……他们往矿井灌水泥的时候,连他的笑声都浇灭了……”
女记者突然注意到杜燕枕边的玉米饼,特写镜头下,饼芯隐约露出半截泛黄的纱布——正是杜亚明之前展示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