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能教我调吗?”程佳禾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后颈淡青色血管,“听说用盐粒抹杯口有特殊技巧?”
“当然可以。”曲然说着,将手中的摇酒器递给程佳禾。
“我不会,教我。”
曲然看了一眼程佳禾,伸出手掌覆上她握着摇酒器的手指,程佳禾忽然想起周政安看曲然时,眼底化不开的暗潮。摇酒器里的冰块疯狂撞击着金属内壁,发出急促的声响。
“转杯沿要轻。”曲然的声音擦着她耳畔落下。
“是不是有很多客人让你教他们调酒?”
“是的。”
“那你应该很受欢迎吧。”
曲然低头轻笑,“受欢迎的是这杯酒。”他手腕翻转,将蓝色液体注入量杯。
霓虹灯光掠过他锁骨上的疤痕,那道狰狞的月牙状伤口突然在记忆里鲜活起来。宋博文说过,当时酒瓶碎片离颈动脉只有两公分。“项链上的尾戒,很好看。”
“谢谢。”
“将戒指做成项链戴在胸口处,它对你来说,一定有非常特别的含义吧。”
曲然的动作僵了一瞬,他抬头看向程佳禾,“朋友送的,我不喜欢戴戒指,所以就做成项链了。”
“朋友啊,那应该不是普通朋友吧?”程佳禾故意凑近,目光扫过曲然泛红的耳尖,“毕竟不是所有的普通朋友,都愿意冒死替别人挡酒瓶。”
曲然猛地抬头,手中的量杯 “当啷” 撞上大理石台面。他后颈暴起的青筋在银链下若隐若现,像极了宋博文描述中那个暴雨夜。少年把周政安死死护在身下,酒瓶碎片擦着动脉刺入肩头,温热的血顺着校服衣领蜿蜒成河。
程佳禾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你们在彻底向彼此敞开心扉的那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雨夜?”
空气瞬间凝固。曲然瞳孔骤缩,猛地抽回手:“你在说什么?”
“你们是恋人。”程佳禾的声音很轻,却被曲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谁?”
黑暗的角落处,周政安倚在阴影里,指间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