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士兵将六艘渔船拖离岸边,直到营地才停下,众人皆知,这几艘小船已成为全军的重要依托。
忙碌一天后,应鲁之甲邀请,杜寒来到河岸高处,发现鲁之甲早已等候,二人一同望向对岸。
耀州城隐没于夜色,弯月之下显得昏暗,远观只能见到微弱的火光,那是城墙上火把的痕迹。
对岸河边燃着点点篝火,这是过河的骑兵所为,既已兵临城下,无需再掩饰,不如享受片刻温暖。
鲁之甲注视片刻,忽转向杜寒微笑道:“兄弟的心思我懂,但不论耀州有多少敌军,我们既已至此,定当全力以赴。”
杜寒惊讶于鲁之甲的话语,自其抵达右屯以来,两人交流极少,合计不过寥寥数语。
为何这话听来,却似多年知己?
“将军,我军仅有几艘小船用于渡河,若耀州城内敌军超过三百,我军将陷入绝境,故我认为此举太过冒险,且我不信耀州仅存三百余敌。”鲁之甲神情真挚,杜寒亦直言相告,“实不相瞒,若耀州确为三百敌军,纵使我才疏学浅,兵力稀少,仅凭我部二十五人,亦足以剿灭敌寇。”
鲁之甲惊愕地望着杜寒,随即放声大笑:“听满总兵言,杜兄弟英勇非凡,我却始终半信半疑。
虽然战功常如此上报,但辽东将士谁不知晓实情?不过我也曾见过那八十余颗首级,确为真敌,莫非真是你等所杀?”
辽东之地,虽非最大却也非最小,传闻迅速传遍,即便金启综与袁崇焕奏报夸饰过度,辽东诸将心中皆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