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被踹得一个趔趄,捂着屁股委屈巴巴:“院判大人,下官说的不对吗?太子殿下那脉象您也摸了,弦细如丝,稍有不慎就”
“闭嘴!”李院判胡子都气歪了,压低声音骂道,“你当这是太医院值房呢?隔墙有耳懂不懂!”说着还紧张地看了眼帐门。
另一个年轻太医缩在角落里,抱着药箱瑟瑟发抖:“下官才二十五啊还没娶媳妇呢”
张太医叹了口气,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瓶救心丹,倒出两粒含在舌下:“都别嚎了,赶紧拟方子。太子殿下这病,老夫瞧着比去年冬天更重了三分。”
李院判皱眉道:“漠北风沙大,殿下又连日劳心,肺脉虚弱也在情理之中。关键是这心脉”
他说到一半突然住口,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忧虑。
角落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原来是年纪最小的赵太医吓晕过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李院判骂归骂,还是赶紧掐他人中,“快弄醒!待会儿还要他煎药呢!”
王太医一边给赵太医扇风,一边哭丧着脸:“院判大人,咱们能不能把方子写得委婉些?上次刘太医就是因为说了句&39;殿下不宜劳累&39;,被皇上罚去扫了一个月御药库”
张太医捋着胡子苦笑:“委婉?你当万岁爷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压低声音,“老夫在太医院四十载,从没见过哪位主子能把脉案记得比太医还清楚——上个月开的方子用了多少味药,皇上到现在都能倒背如流!”
几人正发愁间,帐外突然传来梁九功的咳嗽声。
太医们顿时如惊弓之鸟,李院判一脚把刚醒的赵太医踹到药柜前,张太医立刻摆出严肃认真的表情开始写方子,王太医则手忙脚乱地抓起戥子假装称药。
梁九功探头进来,似笑非笑:“几位大人,万岁爷让咱家来问问,方子拟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李院判连忙捧上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这是益气固本的方子,用长白山百年老参为君药,佐以川贝、雪莲”
梁九功扫了一眼,意味深长道:“院判大人,咱家多嘴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