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判后背瞬间湿透,硬着头皮道:“若在京城静养,三月可见大效。如今在漠北”他咬了咬牙,“至少能保殿下无虞。”
梁九功点点头,压低声音:“万岁爷方才说了,若是这次方子不见效”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几位太医瞬间惨白的脸色,这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就请诸位大人去御药库挑些更好的药材来。”
太医们:“”
待梁九功走后,赵太医“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要辞官!我要回老家种地!”
李院判气得又踹了他一脚:“种地?信不信皇上能把你们家地都抄了!赶紧煎药去!”
偏殿内顿时鸡飞狗跳。张太医一边擦汗一边嘀咕:“造孽啊老夫当年怎么就选了这行”
而在主帐内
梁九功轻手轻脚地掀开帐帘,一抬眼就瞧见太子爷半靠在龙榻上,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锦被,只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
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被角,眉眼间写满了无奈。
而康熙帝则端坐在榻边,手里捧着本奏折,眼睛却时不时往胤礽身上瞟。
一见梁九功进来,立刻压低声音:“药煎好了?”
“回主子,太医们正在煎着呢。”梁九功躬着身子,眼角余光瞥见太子爷冲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快救救我。
胤礽见梁九功装没看见,忍不住轻咳一声:“阿玛,儿臣真的不困”
“不困也躺着。”康熙头也不抬,“太医说了要静养。”
说着伸手把试图偷溜的胤礽又按回被窝里,“再乱动,朕就让梁九功在这儿看着你。”
梁九功闻言立刻低下头,假装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银团子蹲在枕边,歪着脑袋打量自家宿主。
阳光透过帐幔,将胤礽清减的轮廓描摹得愈发单薄——那原本如松如竹的挺拔身姿,如今在锦被下竟显出几分伶仃。
京城里那个矜贵明媚的太子爷,此刻脆弱得像一尊冰雕的玉人,仿佛漠北的风再凛冽些,就能将他吹散了似的。
它记得离京时的胤礽,一袭月白蟒袍立在阶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发梢都跳跃着耀眼的光。
而如今银团子看着胤礽苍白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