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若瑶在桃花渡口舞剑的模样,那时她的剑还未沾过人的血。
三日后的御花园,石飞扬握着青瓷茶盏,看若瑶在九曲桥上款步而来。
她褪去了江湖儿女的飒爽,眉间却凝着化不开的霜。“王爷安好。”她福身行礼,袖口滑落时,石飞扬瞥见她腕间缠着新伤。
“皇上待你可还好?”话一出口,石飞扬便后悔了。
若瑶轻笑,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王爷该问,皇上的毒药可够烈?”
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穆彰阿虽死,粘杆处还有暗桩,就在……”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贵人娘娘,皇上宣您侍驾——”
当晚,养心殿烛火彻夜未熄。石飞扬在宫墙外徘徊,忽觉衣襟一紧,被人拽进暗处。
若瑶的面纱已被血浸透,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簪子:“我在皇上书房看到了密函,您根本不是……”
她剧烈咳嗽,鲜血溅在石飞扬玄色锦袍上,“他们要对你……”
破空声骤起,三支透骨钉擦着若瑶耳畔飞过。石飞扬旋身挥掌,“百胜刀法之斩红尘”的刀气劈开夜幕,却见暗处闪出十二名黑衣人,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蓝光。
若瑶挣扎着抽出腰间软剑,“走!”石飞扬扣住她的手腕,明玉功全力运转,周身结起冰晶。
黑衣人首领冷笑:“四阿哥好大的威风,不过今夜,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手中弯刀划出半轮血月,正是扶桑商会的“鬼切流”刀法。
混战中,若瑶突然将石飞扬推开,软剑刺入一名刺客咽喉。
可她胸前也绽开一朵血花——不知何时,另一枚透骨钉已穿透她的肩胛。
石飞扬目眦欲裂,双掌拍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寒气所过之处,黑衣人瞬间成了冰雕。
“别管我……”若瑶倚在宫墙上,嘴角溢出黑血,“你不是弘历,他们早已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紧攥的密函碎片飘落。
石飞扬颤抖着拾起,只见上面写着“海宁陈家子”五字,墨迹未干。
不过,石飞扬却放心了,因为雍正没有怀疑他是“向天歌”,粘杆处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