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清兵的锁子甲如薄纸般被洞穿,震得他们七窍喷血倒飞。
血滴子破空声突然密集如骤雨。刘长老旋身展开“封”字决,“犬牙交错”的棒影织成铜墙铁壁。
然而右侧忽有冷箭擦着耳畔飞过,他偏头躲过的刹那,瞥见对岸芦苇丛中闪烁的火折子——竟是三百名火器营士兵列阵完毕,鸟铳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丐帮众人。
“散开!”刘长老将身旁弟子猛地踹飞,自己却被三支弩箭贯穿左肩。
剧痛中他咬破舌尖,运起内功逆转经脉,掌心晶光暴涨。
那些射进体内的箭矢突然倒飞而出,带着暗红血线钉入三名清兵面门。竹棒顺势使出“劈”字诀的“落水打狗”,将冲来的粘杆处杀手拦腰劈成两段,肠肚流了满地。
傅守川的青锋剑在夜色中化作银龙,正与四名血滴子高手缠斗。刘长老望见他后背衣裳被划开三寸长的口子,皮肉翻卷见骨,怒吼着甩出打狗棒。
竹棒如灵蛇般缠住其中一人脖颈,猛地一扯,竟将那人头颅生生拧下。
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与运河的腥风混作一团。“烧了火药车!”刘长老突然瞥见清兵推着载满硫磺硝石的马车往粮仓方向移动,瞳孔骤缩。
他不顾肩头汩汩涌出的鲜血,施展出“天下无狗”。
漫天碧影中,十余名清兵被绞成碎肉,肠肠肚肚挂在芦苇杆上摇晃。然而就在他逼近马车时,后背突然传来刺骨寒意——粘杆处统领的血滴子已锁住他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甩出铁算盘砸向血滴子,算盘珠迸裂的声响惊得分神。
刘长老借机翻身滚向马车,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狗贼们,陪葬吧!”他狞笑着将火折子掷向车厢,却见清兵统领挥刀斩断缰绳。
失控的马车朝着运河狂奔,刘长老死死抱住车厢立柱,与那堆足以炸平半座城的火药一同坠入河中。
水面炸开冲天火光的刹那,傅守川望着翻涌的血色浪花发出狼嚎般的哭喊。
夜空中,半截烧黑的打狗棒如断翅的孤鸿,打着旋儿坠入浊流,只留下芦苇丛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和运河里漂浮的、密密麻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