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漏三更,乾清宫的铜鹤香炉飘着沉水香,石飞扬踏着金砖步出寝殿,月白锦袍上的暗纹蟒龙在廊下灯笼中若隐若现。檐角十二枚铜铃忽然齐鸣,清越之声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石之音——那是他以明玉功内劲震响了檐下镇邪的“惊雀铃”。
他负手仰望中天北斗,指尖轻轻抚过腰间鹿皮袋。袋中朱雀精魂似有所感,发出细微的清啼,与记忆中涂燕飞的笑声重叠。
“无论江湖多么辽阔,也比不上人心的深邃。”她临终前,唇边沾染着血迹,轻启着,此刻她的容颜与满天星辰一同映照在他那如琉璃般清澈的眼眸中。
在乾清宫暖阁内,雍正皇帝正专注地批阅着军报,朱笔在“年羹尧”三字上停顿,留下了一个墨迹斑斑的痕迹。石飞扬跪在地上,故意让膝盖压过金砖上雕刻的蟠龙浮雕,少年的急切中带着一丝刻意的笨拙:“皇阿玛,最近阅读《贞观政要》,见到太宗皇帝与魏征讨论政事,孩儿突然感到惶恐。”
雍正放下笔,抬眼望向他,龙纹袖口轻轻扫过案上堆积的密折:“哦?我儿为何感到惶恐?”
“惶恐于自己的才疏学浅,担心辜负了皇阿玛的期望。”石飞扬低头时,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如果能多得到朱师傅、张大人的教诲,再学习一些保卫国家的技能”
他适时抬头,目光清澈如琉璃映雪,“即使不能像圣祖爷那样驰骋天下,也应当为皇阿玛守护好这万里江山。”
雍正突然大笑,笑声洪亮,震得悬灯摇晃。
他起身扶起石飞扬,手掌按在他的肩头,内力若有若无地探入:“好!好一个守护万里江山!”
帝王的指尖触碰到他肩骨凸起的地方,那是长年握剑磨出的茧子,却被石飞扬用圣心诀化作练武之人的强壮肌理。
“传旨!”雍正挥袖间,石青色云锦龙袍带起香灰飞扬,“命朱轼每日辰时入值,张廷玉兼领上书房行走。允禄、允禧立刻整理箭囊,明日随弘历前往南苑!”
总管太监躬身应诺时,石飞扬瞥见他袖口露出的粘杆处暗纹,掌心天蚕丝悄然流转。
“皇阿玛最近总是批阅奏折到深夜三更,”石飞扬忽然指向雍正案头的参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