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学生管殷有印象,其父的生意做得不错,从大运河把生意一路做到了京城,家里面从来不亏钱——对于儿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够混个秀才、举子的身份,也算是能够告慰先祖了!
“先生还没说我们将来的辖地在何方,这个问题不严谨。”
“那就说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管殷本意是不想把事情说得太有针对性,没想到反而被学生指出了问题,“若逢旱灾,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祈雨。”
“祈雨有什么用,若是不下雨还不是没有用?”
随着一个个学生的加入,原本忙课业和神游天外的学生也都参与进管殷的话题中来了。
“祈雨无非是为了安定民心。这个时候就要引大江大河水入农田,保证青苗的生长。”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时候已经是小满时节呢?就要收割的时候,这雨不下了,摘下来的都是瘪的,又该如何?”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个能够给你兜底的父亲么?”
眼看着原本有理有据的讨论已经向争吵的方向发展,管殷赶紧嗽了嗽嗓子,想要阻止几个学生把原本的假设代入到任何一个人的真实情况上。
“就算我依靠父亲又怎么样?百姓的父母官,做的又不是为了自己啊挣钱……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囤积居奇么?我若是为了挣钱不择手段,这样的办法,还没有管得了,岂不是……”
“啪!”被惹急了的学生拍案而起。
“你这是竭泽而渔!”
“你就算是救得了一年,你做得到年年如此么?”
“年年如此,你当真觉得这赋税的亏空你填得上?”
一句话传到耳朵里,管殷瞬间抓到了些许有用的想法,又被一群学生吵得头疼。目光投向门外的同时开了口:“好了,都不要吵了,该回去了……雨也停了。”
学生陆陆续续散去的私塾一下子安静下来。
管殷甚至有些开始佩服程见微那些年一个人生活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是怎样熬过来的?短短几日就已经足够管殷觉得无聊空寂,如果是一个月、一年、许多年呢?管殷真得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自己这样两个起不到什么好作用的人抓来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