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边的门庭冷落,刘姣安和凌霄坐在一处,望着杯子里已经见底的浊酒,谁也没有主动伸出手去提起酒壶,再给对方续上。
“你……”同时伸出去的手在酒壶上交握,两个人又异口同声的谦让起来。
最后还是谁也没有再去碰那应该刚刚好还有一杯的酒壶,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屏风,良久不语。
不透光的屏风依旧可以传来另一间屋子里的声声婉转,像是小猫蜷回去的爪子在轻轻挠着人一样吸引人——这份摄人心魄不只是针对异性。
“原以为有了这弹唱的本事便不用以色示人,如今看看,等了一个人,久了久了……把自己的春光都耗过去了。”
一轮弯月正顺着窗间的缝隙流进屋子,在那靠近窗户的位置淌了半地,有些慵懒,就像是现在喝得半醉的凌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凌乱倦怠的不只是凌霄半散的发髻,同样是凌霄这句跳跃了很远的话。
“总有人是肤浅的,只能但愿你心上那个人不是肤浅的。”
“男人有几个不肤浅?”
“那你为何不直接烧了他留给你的信。”
注意到刘姣安的目光正停留在离着八仙桌不远的那张小案子上,凌霄的瞳孔因为那就要滴落在纸上的蜡泪猛地一缩,倏忽站起身来,又因为前者这句意有所指的话重重的跌坐回没有靠背的圆凳上。
多亏是刘姣安及时注意到凌霄姑娘的失态,在后者就要仰倒过去之前扶住了她的腰。
“多谢。”凌霄从来不吝惜去说一句感谢的话。
或许每一个能够给她哪怕一点点帮助的人,都曾在她这里收到过一句“谢谢”。
“依靠未必需要男人来给。”刘姣安很聪明,因为凌霄一个小小的、刻意的举动,就明白了后者想要给自己表达什么,“你殷云姐姐可以的,你自己又为什么不行呢?”
“我没有她那么好的曾经。”
“她的曾经……或许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好。”
也是,谁的曾经顺遂至于流落到教坊里来——越是一段完美的过往,越能够让低谷显得无比可怕。
凌霄明白了刘姣安的意思,于是不再作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