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卡其布工装的讲解员不断耐心地提醒参观者:请小心台阶。
她身后螺旋状铁艺扶手对面,大厅正中的《松鹤延年》占据整面东墙,松木画框分布着深浅交替的平行条纹,经年的桐油已深沉发亮,隔一段就形成半透明的琥珀状突起。
油画高两米三,松树遒劲如铁,主干用刮刀堆出立体肌理,鹤羽却以现代油画的刮刀技法堆出浮雕感。
参观者有二十几位,多是书画协会的退休职工,有的戴着套袖,有的在讨论笔法和用色。
突然六十三岁的周伯年最先察觉到异样,他俯身观察画框接榫处时,比肩嗅到混在桐油味里的一丝腥气,类似他年轻时接触古画时偶尔遇到的陈年血渍。
老花镜片上映出松木纹理间渗出了赭红色的液体。
“血,木头里渗血了!”尖叫声从展厅后排炸开,周伯年抬头看见松木框沿一滴滴挂满细密血珠,在地板上汇成手掌大的一滩。
1小时后,文化馆清除所有闲杂人等,展览中断。
三天后,b市文化特刊上有一则简短声明:“因展品保护技术失误,《松鹤延年》暂时撤展”。
短短的文章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完全没结尾!
很难想象几十年前流行文学的写作方式。
这时盛冬已经放下了那张旧地图,拿出平板电脑在上面画了几条线,沉思了几分钟。
“小武,今天咱们都累了,晚上去民乐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