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明正找到一本怪谈,翘着二郎腿就在榻上看起来:“三哥哥要住到考了试、医榜下来了才回贺府,横竖得过了重阳,入了秋才能回来。咱们怕什么,不还有丰年给咱们收拾吗?”
门外守着的丰年一听到这话,不由得暗自叫苦,抬头望天:三少爷可快些回来吧。
原是景春临走前嘱咐他留意府中消息,丰年每日除了去武馆练拳,便是在府里打转,得空便去铺子找丰穗闲话。
可如今,除了二少爷被拘在国子监读书,这几位小爷起初还隔几日来一趟,如今竟是日日都来报道。
特别是大少爷,休沐的时候就跟住在霁月堂一样不走了。那几人要么翻腾药柜,把药材混到一起,然后告诉贺景春,让他自己惨叫着慢慢整理,要么就是把医书随意翻了个遍,看又看不明白,还随意乱放。
丰年至今还记得贺景春第一次看到那混乱场景时,气得整个人也不叫唤,生生咳嗽了三四天。
自那以后,陈妈妈便时常与自己一起整理药柜和医书。托他娘的福,药柜的位置丰年都快记熟了,医书还是三少爷给了他整理的书单,说几个少爷弄乱了没事,说是乱了只管按书名归位便是。
这边贺景时搞完了他的药柜,还煞有其事的坐在桌子前,用毛笔沾了沾那大的不像话的兔子砚台,一边嘴里碎碎念:“山参混进薄荷柜,紫苏叶搁到蝉蜕那,寒水石和黄连作伴”
写完满意的拍了拍手:“好啦,让他回来自个整理去吧。噢,他屋里凉快,到了夜里波光粼粼的,好看得很。现下泡完温泉困了,等会去他池边钓会子鱼,我直接在他这睡了,懒得走那两步回长虹馆。你们要在这睡吗?”
贺景昌哪敢真的这么没规矩,忙摇摇头,捧着书走了。
贺景明住在前院,也没什么人管,自然乐得和他凑一起。只叫小河把第二日的衣裳和书笼拿到霁月堂,便和贺景时去东厢房睡觉去了。
贺景春特地把东厢房收拾了出来,就怕这几个人晚上泡了温泉,赖在正屋不肯走,特地给他们睡觉用的。
丰年习以为常,很熟练的把床铺好了,还点了熏香,被贺景时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