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珺说的话也有道理。
但朱温总觉得有些古怪。
这种危险的气息,令他感到些许熟悉。
草军前锋的战车和步兵队,已协同着再次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步卒能徒手或用武器拆毁镇海军所设的鹿角等障碍,利于战车向前冲锋。
战车比骑兵移动缓慢,反而更利于步兵跟上其节奏。
面对黄巢的车战之法,裴璩仍未找到切实有效的应对之术,只能拼着伤亡,以守势在草军猛攻下苦撑。
一群弓箭手后撤不及,被推进的草军战士逼近前方。
他们挺起长枪应战。
这本来也在预料之内,弓箭手一般会备刀枪作为近战武器,但若非精锐,近战水平往往堪忧。
就一份饷,当兵的没理由把近战和远程都练到精熟。
草军之前被这伙弓手伤了不少兄弟,因此一个个双眼通红,预备将这些官军弓手纷纷斫成肉泥。
长驱直前的草军锋队很快与持长枪近战的敌兵弓手白刃相接。
出乎他们意料,反击竟异常猛烈,令他们顷刻如陷泥沼当中。
这群弓手长枪耍得十分精熟。
其中也混着一些短枪手,以敏捷的身法,跳荡出阵,躲开车轮碾压,刺击拉着战车前进的马匹。
两军胶滞在一处激战,刀枪来回奋击,血影散成斑,在地面上悠悠流淌。
本来溃败开来的官军步卒,也借着机会反身杀来。
这一处的草军将士,不由纷纷感叹点子扎手。
忽然间,一道瘦长身影,左手持牌,右手持刀刃极长的大斫刀,身形如电,挺身杀入草军阵中。
枪杆迎上他的刀锋,纷纷如麦草般折断。
来人暴喝一声,盾牌迎上一口刺斜里砍来的大刀,将大刀磕飞之后,直接用锋锐的盾缘切上对手脖颈,对手当场喷血倒毙。
突遭强力抵抗,打不开局面,草军士气已沮。此人这时奋勇杀出,往返跳荡,顿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这是什么人?”
“老子觉着他有些眼熟……”
张皇走避的草军战士纷纷议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