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叶梗着脖子,“我总会攒够的!”
宋怀谦指尖摩挲着茶盏冰纹,“五十两黄金。”他慢条斯理转动茶盏,茶汤在釉面漾开涟漪,“三日内能凑齐,我便放她走。”
“姐姐卖身银子明明才二十两银子!”少年像被激怒的幼兽,炸着毛直起身子,通红的眼睛里盛满控诉。“你漫天要价!”
别说五十两黄金,便是五两黄金也是他从没见过的。
宋怀谦端起茶盏轻抿,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嘴角的弧度。“二十两银子是市井的价,”他慢条斯理放下茶盏,鎏金盏托磕在紫檀木案上发出清响,“五十两黄金”话音顿住,他屈指弹落茶盏边缘的水珠,“是端王府的规矩。你若没那本事——”尾音拖得极长,似笑非笑的目光掠过少年,“就趁早歇了这份心思。”
“我”禾叶扑通一声重重跪了下去,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放了我姐姐吧!我比姐姐年纪小,比姐姐有力气!”少年单薄的脊背弯成卑微的弧度,“我什么活都能干,劈柴、挑水、守夜……”
宋怀谦倚着雕花靠背,指尖把玩着腰间的羊脂玉佩,垂眸看着像折断羽翼般蜷在地上的少年,忽然嗤笑出声:“我要你做什么?我府里侍卫小厮有的是。”他漫不经心地晃了晃玉佩,温润玉色映着他眼底的戏谑,“更何况——你姐姐在我身边伺候,可比你能做的活计值钱多了。
禾叶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不甘的泪水:“你根本不是想要银子!”少年嘶哑的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狠劲,“你就是想把姐姐困在这儿!”
“倒是聪明。”宋怀谦起身逼近,绣着金线的衣摆扫过少年头顶,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几乎将人碾碎,“但你能奈我何?”
禾叶跌坐在地,眼底炽热的火光渐渐黯淡成灰。
禾穗爹佝偻着脊背起身,他绞着布满茧子的双手,浑浊的眼珠在宋怀谦与儿子之间来回打转,干裂的嘴唇张合数次,最终只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世子”禾穗禾穗嗫嚅着上前半步。余光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