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裴令仪,心底骤然蔓延开一片无法言说的恐惧。
在众人惶恐不安的目光中,裴令仪却只是勒马站定,异常平静地看向了众人,淡淡道:“真是热闹啊。”
太后极力克制自己的牙不要打战,死死咬着牙问:“你既然来到这里,是不是白家和徐家已经败了?”
“他们的确也撑不了多久了,但与其有这闲心关注别家,太后娘娘和丞相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家里头吧。”裴令仪微笑。
“你什么意思?”丞相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惶恐起来。
他们既然能想到去拿元韫浓做人质,裴令仪怎么会想不到?
裴令仪却柔声道:“急什么啊?相见自然就能见到了。”
孙鹃纨示意下属拎着齐家人的妻儿,还有在场的官宦家里头的亲族,全部推了上来。
“裴清都!”丞相目眦欲裂,“你放了他们!”
那些官宦一下子骚乱起来,纷纷哭嚎不止,连哭带骂:“孩子!我的孩子!”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爹!娘!”
“裴清都!你不得好死!”
“裴令仪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饶了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啊!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太后也状若疯癫,“裴清都,祸不及家人,你抓了我们亲眷,算是什么意思!”
“祸不及家人?”裴令仪重复着念了一遍,嗤笑出声,“你们去抓阿姊的时候,怎么就不念着祸不及家人了?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什么意思?裴令仪发现那些人了吗?这么说来,盼着他们后方空虚抓来元韫浓扭转战局是不成了。
丞相顿时心如死灰,裴令仪发觉了以后就意味着这一切都结束了。
唯一可能扭转战局的元韫浓没有抓到,如此局面,便是无力回天了。
无论到时候裴令仪再怎么惨胜,也是能赢下这一局的。
“元应怜……”太后惊愕地看着裴令仪,继而恨恨咬牙道,“你们两个,一个前朝余孽,一个不该出生的孽障……”
太后的话生生止住了,她惊惧地看着孙鹃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