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一头雾水,“什么破庙?”
慕湖舟不语。
主子的命令是没办法,车马立即转头驶向郊外。
慕湖舟再一次踏足这个承载了太多的残破庙宇。
碎雪卷着香灰,斑驳的朱漆门扉吱嘎作响,他仰头望着褪色的佛像。
当年他离开前为这尊佛像擦拭掉蛛网和灰尘,如今也再次蒙盖上这些。
慕湖舟解下毳衣,跪在腐朽的蒲团上。
他再一次许下了来生。
其实裴令仪回京之后,私下来过东宫一趟。
裴令仪闯进东宫的时候,靴底沾的雪泥里混着浅淡的胭脂红,像是刚踩过谁的血泊。
东宫守卫都警惕地持刀以对这个不速之客,可裴令仪却浑然不觉般稳步前进。
守卫们不敢妄动,紧绷着一步步后退。
“你来做什么?”慕湖舟问他。
裴令仪平静道:“我来问问太子,齐家替陛下将阿姊的药方透露给北凉人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你说什么?”慕湖舟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好,你不知道。”裴令仪紧盯着慕湖舟的眼睛,没有错漏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勾起唇角,“那么我来告诉你,是你在靖州救灾的时候。”
“这不可能,父皇不可能那么做,他可是浓浓的亲舅舅……”慕湖舟摇了摇头,语气却迟疑了。
如果不是确有此事,裴令仪何必大动干戈,刚回京就以耽误军机为由,带着圣旨闯入齐家,抓了好几人呢?
“亲舅舅?”裴令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他幽幽道:“阿姊可不止是惠贞长公主的女儿,也是岐国公的女儿,世家的女儿。”
“他应该很恨阿姊吧?毕竟阿姊夺走了他的阿姊,叫惠贞长公主不再只有他一个亲人。阿姊说了,他在阿姊小时候可是还行掐死阿姊呢。”裴令仪冷声说。
慕湖舟有些恍惚,“……这怎么可能?”
“可怜。”裴令仪看着慕湖舟,停顿了片刻,“我本以为你是多有力的对手,如今看来,还不如沈川。”
“你是来上门宣战的吗?”慕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