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它并非根系腐烂,而是被人摧折。”元韫浓道,“我要扶持它,它是我的底气和依靠,我是它的延伸与根系。”
慕湖舟惨淡一笑,“所以你就打算舍下我。”
“难道你就能舍下皇权富贵,舍下你的身份吗?”元韫浓反问。
只有沉默。
元韫浓不说话了,凝视了慕湖舟片刻后,便要转身回屋。
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向后一拽,拽进了慕湖舟已经冰冷的怀抱之中。
“你说得对。”慕湖舟忽地笑了,“你说的都对,浓浓,到了这条线上我们不能再做出更逾越的事情了。”
他最后亲吻了元韫浓的鬓角,“我该跟你告别了,浓浓。”
元韫浓极低地应了一声:“……嗯。”
“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慕湖舟道,“曾经在破庙里许下的誓言,是我没有做到。”
“没有关系,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当真。”元韫浓的话语依然那样温柔又残忍。
慕湖舟苦笑:“那我只能求破庙里许下的来生了。”
北凉于京城生乱之时,他和元韫浓在落魄之际,于破庙中许过愿。
他说要为元韫浓,为元氏谋来日,元韫浓却只是笑了笑。
而后他便说,那便许来生吧。
他便许愿了来生,若今生不能,来生他来为元韫浓谋来日。
现在,他只能求那个愿望能够成真。
满天神佛能够怜他,叫来生可以不入帝王家,可以得偿所愿,能够无所顾忌地和元韫浓在一起。
“望来生,你我还能遇见吧。”慕湖舟道。
元韫浓温和且平静地注视着他,“会的。”
“我们还是亲人,我还是会为你而筹谋。”慕湖舟低眸笑了笑。
他似乎变回了那个处事周全的太子,体面得不行,“今日是我莽撞,就这么找上门来。东宫还有政务尚未处理,我便先回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最后叮嘱道:“外面风雪大,快些回去吧,别着了凉。”
慕湖舟转过身便要离开。
走出几步,听到身后元韫浓喊了他名字:“湖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