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赶来这里,除了救助张岱之外,也是迫不及待想听听他对之后河西局势走向的看法与分析。
“你随我来!”
李祎抬手指了指张岱,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后便转身往另一处别堂行去,至于在场其他人,包括那翊府中郎将李安乐和王守贞,他全都不作理会。
李峡也跟在父亲身后要一起入堂,结果被他老子瞥了一眼后便抬手吩咐道:“你守在堂外,不要让闲人入内。”
待入堂中坐定后,李祎才又望着张岱说道:“张郎前言未竟,依你所见,似乎此度得胜未必是喜?”
张岱闻言后便摇摇头,旋即便开口说道:“吐蕃贼心不死,扰我边疆,衔尾追之,痛诛贼蕃,自是大喜!只不过,河西边事并非只此一节。
贼势顽固,难凭一战破之,况其此番入袭之后主力遁走,略能知我虚实,来年若再有战,只会更加狡黠难防,若使防备不周,边情恐遭大害!”
“且详细道来,你何以会持此见?”
李祎听到他所陈述的观点后,又开口继续追问道。
“以我而言,东封之后关辅空虚,驾顿天中,更逢灾害,民事不安,边事更加难计周详,而今岁季实非论武求功之良时。
以贼而言,贼之赞普少临其国,军政久为辅臣把持,近年始得初掌其国,内收权柄、外创武功,欲彰其威、必彰其锋。吐蕃,豺狼也,其主欲扬威、臣欲固权,皆以挑我为功。”
张岱先将大唐本身与吐蕃内部的情况简略陈述一下,接着便又说道:“而今两国欲争一时之强,各有不妥之处。甘凉至于碛口,多有群胡游移不定,尤需深为戒备。
去岁杜相公入朝,突骑施袭我安西,其后虽复有贡,亦不得不防,若与吐蕃为盟,则我安西不稳。甘凉之前回纥诸部因畏突厥而暂附于我,仍为轻于去就、贼心未泯,若统合不善,其必为乱。
此诸情势纷繁复杂,皆难凭一战而定。河西王使君决战斗胜虽其所擅,统合诸端、谋略周详实非所长。稍后入朝夸功,若其所奏止于武功威权,则河西边事必败其手!”
这一段话张岱不只讲论了唐蕃之间的情势,还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