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个叉鱼小伙精神十足的笑语说道,他这个莲花六郎花期正好,连日来辛苦治学,精神已经久绷不弛了,也需要由内到外的放松一下。
“阿母归后定要骂我恶……阿郎,好阿郎、坏、坏阿郎!”
鱼儿长尾摇曳,又在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家大宅里便忙碌起来。张说昨日还在皇城前表态要宴请宾客,相关的事情自然也要筹备起来。
张说对于这一场宴会很重视,还特意挑选了一个几天后非朝会之日,然后便是拟定邀请的名单,并分遣家奴去送请帖。
张岱通过解试,固然不足以扭转张说当下仍然有些恶劣的处境,但一味的低调隐忍也并不是上佳的谋身之道。有的时候也需要借助某一契机与故旧们稍通声气,从而达成一定的朝野呼应的默契。
这些事情不需要张岱去操持,第二天他起了一个大早便让家人置备一份礼品,然后便又往正平坊内安国观去拜谢玉真公主。
世界是有很多层面的,不同的人所能发挥出的影响和作用也都不尽相同。
就拿这一次解试来说,如果这一次张岱走的是高力士的关系,那即便是顺利通过了,也不会获得太多的赞誉推崇。
清流与太监天生就不对付,通过与高力士的交流,他也能感受到其人对于南省的公卿是心存一份敬重的,并没有仗着自己的宠眷而目中无人。
玉真公主身处方外却又热衷红尘,那出尘又入世的姿态大大满足了士大夫们的审美趣味和想象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既纯且欲的天花板,张岱投其门下而拔得头筹,便是一桩士林雅事。
当张岱再来到安国观外时,这里等候拜见的访客有增无减,当见张岱行来时,这些人又纷纷念诵起他昨日解试所作的诗赋:“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张岱摆手回应着众人的吟咏,然后顺畅无阻的进入了安国观中,这一次倒不需要再拿出云阳县主的书信,直接就被引到了精思殿中。
还没走入道殿中,张岱便听到抚琴声从中传来,登殿一瞧便见一个年近而立、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坐在殿中抚琴自唱:“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
唐人推崇诗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