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话不投机,若非被张均强拉着,郑氏也不肯大半夜还来低头服软。但既然来了,也就不便再端着。
“阿莹这侍婢近年越发出挑,听说你日前侍奉郎君西行,今又奉从东归扬名,真是一个难得忠心得体的女子。”
郑氏口中说着,抬手示意身旁一个仆妇入前来,将一绸布包裹摆在案上,从中拿出一件珠衫来,强笑说道:“有这样的忠仆,就应该重赏。这一件珠衫是我少年闺居家中所制,留存多年今已不再合身,便且赐你以作慰劳。”
“婢子侍候阿郎是本分,不敢受主母重赏!”
阿莹闻言后,连连摆手说道。
张均则在一旁说道:“夫人治下向来大度仁厚,你这婢女侍奉得我儿如此妥帖,理当有赏!所在又不是什么刻薄吝啬的人家,但受无妨!”
“夫人厚爱,你便收下吧!”
张岱瞧他两口子大半夜不睡觉,来拍他婢女马屁,一时间也是有点无语,你两口子但凡少犯点贱,又何至于如此?
郑氏瞧着阿莹入前收下珠衫,心内也有几分不舍,但很快便又望着张岱说道:“六郎,你弟在家治艺久无长进,听你要管教族学儿郎,我想将他再送回,希望你能上心教他一教。”
“我年少性躁,遇到不合意,恐怕不会温言细说,这一点需请夫人先知晓。”
郑氏听到这话,眉头又是一皱,还未开口,张均已经先说到:“只要不损他仪容形体,由你敲打!夜深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后,张均拉起郑氏便往门外去。
“阿郎,这真收下了?如此华衫,岂是奴婢能穿戴啊!”
张岱送走两人返回房间,便见阿莹一脸苦恼的提着那珠衫问道,他便笑语道:“这珠玉打磨还不够圆润,有时间给你挑一件更美的。人既送来,你便收下,不喜穿戴就变卖成钱,收作私己。”
“哪里是不喜,只是不敢!我又要什么私己,凡所有的,都是阿郎的!”
阿莹嘴上说着,将这珠衫妥善收起,装进内里的箱笼中,还未转过身,阿郎已经贴上来,少女颤声道:“阿郎不累了?”
“已经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