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岯闻言后连忙点头应是,然后便低头钻进了叔叔张垍的身旁忐忑坐定,接下来便又一言不发,全然忘记了入堂前他父亲嘱咐让他求祖父允许父母登堂请罪的话。
他这里不说,张说自然也不会问。至于其他的张氏族人,这会儿多数都还对张均满腹怨气,乐得看其人遭受冷落,自然更加不会主动去说了。
被冷落在堂外的张均夫妻迟迟不受召见,心情便也越来越恶劣,郑氏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妾早便说归来必受诘难冷落,夫郎却……”
“你住口!鼓动我离家时便早该想到,去则易、归则难!若不趁今我儿喜得功名,来日欲归更难!阿六劝我回家,他不会弃我不问。只是你要紧记得,一定要和颜待之,若再增我父子间隙,只是令夫妻情薄!”
张均小声厉斥着,而郑氏在闻听此言后,肺都几乎要气炸了,但也终究还是不敢发作。
张岱倒是没让他老子失望,见张岯也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性格,已经安心在席上吃喝起来,根本不管他父母还在外边等着这一茬,他便开口问道:“阿七,你是独归,还是有人送回?”
张岯正庆幸没人再责问他,闻言后神情顿时一僵,然后才低头小声道:“是耶娘把我送回,耶娘还在外……”
张岱听到这话,便又转头望着张说请示道:“孩儿去将阿耶引入?”
张说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元氏则抬手示意张岱可去,她终究还是关心儿子、不忍过分冷落。
于是张岱便起身行出,来到堂外打量一圈,在左侧外廊里见到站在阴影下的张均夫妻,于是便走上前来,向张均说道:“阿耶,祖母着我请你入堂。”
张均闻言后连忙应一声,然后又回首不悦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处面无表情的郑氏,郑氏见状后才向前迈了一步,几度张嘴才涩声道:“六郎今日喜得京兆府解头,实在是让家人欢欣。你耶归来告我,言辞多有兴奋,我也深为庆幸。”
张岱也懒得回应她,只是举手示意张均先行,总之今天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有质量的家斗,可不只是暗地里下绊子使坏。
夫妻俩硬着头皮走入堂中,先向张说夫妻作拜问安。张说仍不发声,元氏则让家奴在他们席旁又张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