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绝不会坐视我等陷于此地,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
“只要坚持到冬日,钱塘水师就会从长江撤军。”
雷薄、陈兰听了张勋画的饼,精神稍振,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三人商议完毕,连夜召集各部,向永平撤军。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张勋的一万四千军借着皎洁的月光,悄然拔营。
火把尽数熄灭,只余几点微弱的火光在队伍前面引路。车轴滚动的声响被厚实的麻布包裹,马蹄也裹了草絮。
士卒们沉默地行进着,偶尔传来几声压低的咳嗽,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不安,战事的不利和粮秣将尽的传言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张勋骑在马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全军低落的士气正化为不安的暗流,悄然侵蚀他内心的防线。
哒哒!
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张勋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正欲发作,却见周平已在他身旁勒住马匹,声音有些打颤地道:“将军,敌军跟上来了!”
‘真特么的阴魂不散,怎么甩都甩不掉!’
张勋心中暗骂,涌起一股慌乱,深吸两口气后,沉声道:“传令全军,点燃火把,加速行军!”
军令很快传达开去,随着第一支火把点燃,密密麻麻的火把逐一亮起,驱散了黑暗,照亮四野。
队伍行军速度陡然加快,像一条火蛇,蜿蜒在官道上。
在这条火蛇身后五六里的地方,另一条火蛇紧紧跟了上来。两股火光在漆黑的夜幕下遥相呼应,仿佛两条争夺领地的巨蟒,在野外展开一场无声的角逐。
严毅骑在马上,身披玄色狐氅,双手戴着鞣制过的鹿皮手鞴,缰绳在掌中勒出深深的凹痕。
夜风吹来,呼呼的响,将他头上的帻巾吹得翻飞不止。
胯下的战马时不时地会踩到敌军抛弃的军械物资,他的身躯也随着颠簸起伏。
隔着四五里路程,深夜追赶一支急于逃命的敌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敌军不时地会抛下一些杂物,堆叠在官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