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孙儿要坏远哥儿名声,与断了远哥儿前程何异?若果然如此,便是打死也是活该!”
王夫人也道:“老太太对下头人太宽厚了,这往后还须得分个是非曲直,可不好错怪了好人。”
俩儿媳一并发难,将贾母噎得心下郁郁。偏生这会子也没个插科打诨能转圜的,贾母便只能生闷气。
本道磋磨陈斯远一番,顺势坏了其口碑,如此私底下与黛玉时常痛说利害,也好将那婚书就此揭过。谁知那陈斯远不曾如何,一番话反倒将自个儿晾在了半空……
恰此时,鸳鸯笑着出言道:“两位太太这话可错了,老太太不过是急切之下才请了远大爷来问问,前头也不曾给远大爷定了罪过,怎么就成了老太太的不是了?如今赖嬷嬷无话可说,老太太可是一直没说什么呢。”
此言一出,贾母心下略略熨帖,总算有了台阶,便嗔道:“请了远哥儿来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王夫人赶忙道‘不敢’,邢夫人心有不甘,却也止住了话头。
贾母看向陈斯远道:“你们问问远哥儿,我可曾委屈了他去?”
陈斯远笑而不语。也就是他拿了大义,不然这回一准儿被泼一盆脏水。当下起身拱手道:“晚辈方才自国子监过来,还不曾掸去尘土……若无旁的事儿,晚辈自请告退。”
贾母紧忙找补道:“那远哥儿便先回去吧,我记着厨房预备了酸笋鸡皮汤?过会子给远哥儿送一份去。”
凤姐儿不在,大丫鬟鸳鸯便应了下来。
陈斯远拱手作别,略略瞥了一眼黛玉与宝钗,转身洒然而去。
他一走,邢夫人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今儿个只觉身子沉,若不是赖嬷嬷来告状,我也不会急切赶来。此间事了,老太太,我也告退了。”
贾母沉着脸含混应了一声,目视邢夫人趾高气扬而去。邢夫人一走,赖嬷嬷自觉没脸儿再留下去,只得讪讪告退。
却说陈斯远领着红玉自后头穿堂出来,红玉便忍不住笑道:“我害怕大爷吃了亏呢,谁知三言两语便让赖嬷嬷哑口无言。”
陈斯远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个拙嘴笨舌的?”
红玉笑着摇头,道:“这平素能说,与吵架能说是两回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