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着了你的道?”
隋怜笑着接过话,站起身平视着慈姑,“皇后娘娘,你真是小看我了。”
如今的她有了神女的龙气在身,眼力又比之前提升了许多,就算“慈姑”身上的异样再如何幽微不可见,她也在第一眼见到慈姑时便看出了端倪。
只是知道某人在今夜策划了一场大戏,她当时便暂且装聋作哑,配合着唱下去便是了。
“皇后娘娘自诩手段了得法术高深,以为光凭着一个宫女的躯壳便能要了我的命。”
隋怜望着脸色逐渐变得灰败,表情也愈发扭曲的“慈姑”,眼露怜悯,柔声道:
“看来陛下在神华台上真是把您伤得不轻,您不仅因他丢了仅存的眼睛和嘴,就连这脑子也伤到了,居然做出如此昏聩鲁莽之举,完全失了您往日深藏不露的智慧。”
“慈姑”浑身都在剧烈地颤动,但最可怖的还是她那张脸。
只见那层本该牢牢覆在头骨上的脸皮变得凹凸不平,好像活物般焦躁不安地蠕动起来,挤得她的五官都错了位,连个人样都没有了。
望着这一幕,隋怜忍下反胃的感觉,嘴里啧了一声。
“皇后娘娘,这才几日不见您就变得这么丑了,陛下本就厌倦了您,若是您这幅样子再被他瞧见,他该如何嫌弃您啊?”
“还是说,在他面前您也要绷紧了这丑陋的脸皮,装成那普度众生的观音?”
“你觉得,陛下是会被你的幻象所迷,还是会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你?”
“不对,陛下根本不会看你,他总是不屑于去看你,也看不见你,他眼里从来就没有你啊。”
在不远处站着的墨漪听见这话,一双如墨色般的眼眸里却泛起明亮的笑意。
他的隋娘娘就不该只是温柔恬淡的样子,她这面软心黑,脸上还挂着笑却用言语凌迟人心,仿佛要字字见血的狠劲儿,他看了却更喜欢得紧。
只是隋怜在他面前时从不肯卸下伪装展示这些,于是他只好自己披上伪装,只为能目睹更真实的她。
“贱人,该死的贱人!”
“慈姑”的脸皮已经皱成了一团,数道可怖的褶皱之间伸出一截青紫的舌头,上边长满了腐烂的脓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