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尖厉的嗓音刺破晨雾:
“宣——群臣上寿!”
“内阁首辅温体仁,进献古董真迹十二卷,东海明珠寿屏一座!”
李守中拖长的尾音里带着笑意,温体仁立刻领着八名仆役抬着描金礼盒鱼贯而入。
檀木箱开启时,珍珠寿屏上“万寿无疆”四个金字更是晃得人不敢睁开眼。
刘宏半倚在翡翠蟠龙榻上,随意扫了眼便颔首:
“温大人费心了,赐座——东首第一席。”
“户部尚书周延儒,进献赤金三千两,南海珊瑚树九尺九寸!”
周延儒的胖脸涨得通红,亲自指挥家丁将描金漆盒摞成小山。
“好!”
刘宏拍案而起,蟒袍玉带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周大人这份孝心,该赏!东首次席!”
轮到东林党时,气氛陡然凝滞。
“左副都御史杨涟——”
李守中故意拉长声调,目光扫过杨涟怀中朴素的朱漆礼盒,
“进献端砚一方,祝九千岁”
“且慢!”
东厂督主李尚明突然踏前一步,
“区区端砚也配献礼?莫不是对千岁不满?”
杨涟猛然掀开盒盖,露出砚台上“清正廉明”四字,
“此砚乃先皇御赐,臣愿九千岁如砚台般”
“住口!”刘宏勃然大怒,“先皇?先皇如今可在这朝天宫?”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乐声戛然而止。
杨涟僵在原地,额间冷汗顺着皱纹滑落。
“罢了。”
刘宏突然冷笑,让气氛缓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生日,没必要闹那么僵。
“东林党清高惯了,赐座——末席。”
他挥了挥手,礼乐声重新响起,却比先前多了几分肃杀。
唱礼太监继续念道:
“太学祭酒叶文远,送家传玉牌!”
叶文远身着一袭素净的官服,手中捧着礼盒,不紧不慢地踏入殿中。
刘宏看到他进来,微微坐直了身子。
毕竟叶文远身份特殊,他既是太学祭酒,肩负着教导天下学子的重任,又是东林党中的关键人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