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感觉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密道里的油灯明明烧得正旺,却仿佛照不亮张仁多眼底的阴影。
“我把这些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涕零。”
张仁多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烙铁印,
“瞧见了吗?这是三年前在东厂受的刑。东厂的人以为我死了,却不知陛下暗中派人将我捞了出来。”
他抓起叶璟的手腕,将铜印狠狠按进对方掌心,
“你我现在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清君侧的大计若成,是天下人的幸事;若败”
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屏息。
张仁多竖起三根手指,叶璟会意,迅速抽出腰间短刃。
直到确认是自己人在巡逻,张仁多才松开紧绷的脊背,从暗格里摸出一坛酒。
打开后,辛辣的酒气混着血腥在狭小空间弥漫。
“三日后,你带着证据去总署弹劾王副千户。”
张仁多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水顺着青面疤痕蜿蜒而下,
“这是明面上的交锋。暗地里,我们要确保三百外卫顺利进城,还要联络好顺天府的捕快,让他们在朝天宫宴会上按兵不动。”
叶璟摩挲着铜印上的獬豸纹,突然想起当铺里那具陈无常的尸体。
当时他在老太监袖中摸到的不仅是金银,还有半张残缺的调令,上面赫然盖着司礼监的印信。
“大人!”
叶璟把酒碗重重砸在桌上,打断了张仁多的大饼。
“若朝天宫宴会上动手,我们如何确保自己的安危?刘宏老奸巨猾,必定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
“所以才需要多方势力配合。”
张仁多的指甲深深掐进舆图,将京城的标记戳穿,
“江湖门派负责切断东厂的高手外援,锦衣卫控制城门,而陛下的亲军”
他突然压低声音,
“你以为陛下这几年你只是乖乖地作为刘宏手下的牵线木偶吗?
那些士卒个个能以一当十,就等着这一日。”
密道外传来更夫打三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