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依言抬头,正对上女王深褐色的瞳孔。那双眼睛像浸在琥珀里的刀刃,明明含着笑,却让她后颈泛起细汗。女王道妙元盯着她左眼尾的痣,忽然道:“你母亲是白鹿族的?这痣生得倒像白鹿眼角刻纹的习俗。”
“回女王,母亲确是白鹿部最后一任族长之女。” 云中月攥紧马鞭,“她临终前教我辨认大岭的雪莲花,说那是白鹿族与妙赞国情谊的见证。”
妙元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青铜镇纸,镇纸边缘刻着半朵残缺的雪莲花。殿外风掠过廊下铜铃,她的声音混着清脆声响落下来:“十年前,金第师为了说和诸夏纷争,于汉川国和云梦国阵前被云梦国毒箭暗算,你祖父为救我夫君,曾用身体挡住云梦国的毒箭。此等大义实属不易”
云中月瞳孔微缩,这才注意到女王素白的衣袖下,藏着比战刀更决绝的布道担当,以及诸夏的辉煌梦想。
妙元忽然起身,从墙上摘下一副雕弓递给她:“这是白鹿族的‘霜月弓’,当年你外祖母临终将它赠予我。(弓身刻着细密的鹿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试试,看拉得开十石吗?”
云中月接过弓时,闻到木料间隐约的雪松香。她深吸一口气,弓弦拉开时发出嗡鸣,竟比寻常战弓多出两指宽度。
妙成凤在旁挑眉:“看不出来,你力气比我还大”。云中月松开弓弦,说道:“为什么我的力气就得比你小呢?”。
妙元望着她俩亲密无间,忽而伸手替她拂开额前乱发:“云家的丫头,果然该在风里跑。”(转身取出传信兵统领的令牌,却在递出时顿了顿)“但记住,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它连着汉川与妙赞的几十年盟谊。”
云中月攥紧令牌,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她忽然想起外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她手背时,说的也是同一句话。
大岭深处,枣红马忽然昂首嘶鸣,蹄下石阶溅起几点火星。妙成凤与云中月在白展堂帐下正式组建传信兵。二人将三十骑分为“金乌”“白鹿”两队,妙成凤以金乌令符划定青蚺谷路线,准备负责到东部盟军的消息。云中月则摊开汉川军秘绘的鬼哭林图,打算这里打通一个暗道,准备负责西部盟军的消息。
白展堂命人抬来两箱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