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做俯卧撑的三狗子“腾”地站起身,沾着尘土的手掌在裤腿上随意一蹭,又扒拉几下后腰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直接抄起墙边立着的大关刀。
“呸”
虾米啐了口唾沫,默默的抓起铁锤。
“什么情况啊樊哥”
听到门外的动静,郭浪帅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不是啥大事,你搁院里呆着就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也随手拎起根球棍,余光猛然瞅见正盯着我的看的杜鹃。
此刻,她攥着博美犬牵引绳的指节泛白,连指甲盖都没了血色。
紧咬着下唇往后缩了缩,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既担忧又无助地望着我,连怀中的博美犬都变得异常老实,瑟缩在她臂弯里微微发抖。
“你你也别出去了,搁院子里比外头安全。”
抽了口气,我冲她挤出一抹笑容。
“谢”
“不必了,完事你抓紧闪人就行,以后没啥事别出现,有事更别露头,我谢谢你全家!”
不等她说完,我直接冷声打断。
对于这妞,我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可要硬生生把她推出去扛事,我又实在是狠不下心。
院外,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汽油味和热浪。
刚刚那辆越野车歪在角落里,挡风玻璃碎成蛛网,凹陷的车门上还挂着半截扭曲的后视镜,三狗子和虾米留下的破坏痕迹在上午的阳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
除此之外,还新添的几辆小轿车挤在越野车周围,七八台摩托车横七竖八地扎成一团,改装过的排气管喷出的蓝烟在半空凝成雾霭,骑手们把头盔随手甩在油箱上,金属碰撞声混着脏话此起彼伏。
这群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大多数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印着骷髅头、老虎之类的黑t恤,有人踩着机车靴反复踢踹地面,有人勾肩搭背对着我们的院门比划中指,一个个脑袋上顶着各色发型,奶奶灰、荧光绿、葡萄红,堪比画家们的调色盘,真是应有尽有,足足能有三十多人。
不少有纹身的家伙故意显摆似得露出自己的刺青,有的是在脖颈处,有的是在胳膊上。
“小逼崽子,咱们的账咋算啊!”
见到我们出来,这帮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