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那些丫鬟自己去寻摸,她们哪里敢?又能寻摸到什么好人家?
若真是有那个本事,只要不是去攀扯府里的爷们儿,其余的,若是两厢情愿,她也会成全。
叫别的管事去寻摸,那些人家难免会有私心。怕是只恨不得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扒拉到自己家去才好,且也不看那些人家配不配。
她身边的丫鬟,平日得的赏赐多,身家丰厚。再就是能在她院儿里伺候,旁的不说,能力品性总没有差的。若是叫那些有私心的糟践了去,老夫人心中也不愿。
总不能叫府中的夫人们去给丫鬟们相看亲事,那不是本末倒置?说出去都要叫别人笑掉大牙。
所以陶妈妈是操持这些的最好人选。
既是老夫人亲近信得过的,也给足了丫鬟们体面。
“那第二家,奴婢便说了,若是有不当的地方,老夫人,您可不能罚奴婢。”别瞧着陶妈妈年岁大了,在老夫人跟前讨巧卖乖一样得心应手。
见老夫人点头,她才说:“老夫人可记得您生辰时,来拜见的七祖奶奶。”
这才过去几天的事,老夫人当然记得。
恍然想起。
“你是说七祖奶奶,她的曾孙?叫林改的那个?”
陶妈妈点点头。
“那林改虽是侯府的族亲,但七祖奶奶的家底儿您也瞧见了,确实微薄。家中人口单薄,也没个依靠。若是想聘个小官家或是小富户家的姑娘也不是不成。不过奴婢瞧着,七祖奶奶不一定是那样想。”
“哦?你怎么瞧出来的?”老夫人问。
“奴婢也就实话实说,若是旁的族亲,家中有些资产,或是有一官半职在身的,有侯府靠着,定是去同那些达官显贵家的旁支联姻。但七祖奶奶家不一样,七祖奶奶年岁大了,且就那么一个曾孙,家境又在那儿放着。若是也像旁的族亲一样去那些达官显贵的族亲旁支里挑,定然高不成低不就。”
“还不如咱们院里出去的,怎么着也是您调教出来的,又与您亲近。同侯府靠紧些,不比那些靠不上的姻亲强?且那林改到了该议亲的年岁,奴婢瞧着,上回七祖奶奶上门,也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