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裴柚才从徐嬷嬷怀中退出来,抬手蹭了蹭眼尾的一抹红痕,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嬷嬷快送去吧,我只是这两日事多,压力有点大了。”
裴柚红着眼对徐嬷嬷笑一笑。
距离端午宴席还有七日,小姐不仅要负责教坊司惊鸿舞一事,还要匀出来心力去学堂上课,压力大实在是在所难免。
徐嬷嬷应声称是,带着那信封就去寻了府中眼线,将那张薄纸送出去。
时间像被发现偷腥的猫儿,若是去追赶,很快就会跑的没有踪迹。
裴柚已经连着三日,日日往教坊司去,盯着锦瑟的脚伤一点点养着。
“小姐,奴家卑贱之躯,哪里能用得这样好的伤药……”
锦瑟垂眸看着丫鬟给伤脚上药,淡绿色的药膏从小玉罐子中挖出来,涂在伤患处微微发凉,清雅的药香将简陋的房间都浸染的幽静。
更不必提这屋中还坐着个绝色女子,一身青纱齐腰襦裙,月白暗纹内衬,颜色交互间将她的容颜衬托得愈来愈清雅出尘。
那一瞬间,锦瑟似乎看到了裴柚经年后将会是何等绝色风华。
裴柚闻言笑道,“一点伤药而已,有什么用得用不得的。”
锦瑟虽只是一届舞女,然而在宫中待了这样长时间,好东西也是见过不少的。能认得出来,现在她用的这药,比以往用过的东西都好。
其中的价值自不必说。
“只是这药涂了三日,你这伤却好像没怎么好。”这也是裴柚觉得奇怪的点。
按理说,老头这药不说肉白骨,也差不多了。及时被捅了个对穿,用这伤药不出半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然而她没有想到,锦瑟的伤就好似对药膏免疫似的,用了三日下来收效甚微,看的裴柚不禁蹙起眉头。
“奴家的身子早年间就坏了,此后无论用什么药,都起不了效。”
锦瑟眼中含着泪意与无奈,捏紧的双手骨节都泛白了。
裴柚最见不得人自怨自艾的样子,一张小脸严肃起来,站起身走到锦瑟床边。
锦瑟的伤再严重,也不过是皮肉伤。按照裴柚的先决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