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柚见其吞吐模样,就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上边的人是不在意谁受害、谁委屈的,只要能完成最后的表演,这些腌臜的手段都能熟视无睹。
但是明白归明白,裴柚并不想重拿轻放,“我明白郭司乐的难处,只需要你放出消息去,说锦瑟的脚已经废了,教坊司要选新的主舞就是。”
这样简单的事情,郭清佳点头答应了下来,沉吟一会儿,还是看着裴柚即将开门出去的背影拱手道,“多谢小姐。”
都是女子,郭清佳怎会不体谅这些舞姬的难处,但自己在后宫的洪流中尚且难以保全,又怎能余下来其他力气去帮助别人?
裴柚能有心为锦瑟姑娘打抱不平,郭清佳心中不胜感激。
迈出房门的步子一顿,裴柚眉眼间的冰雪消融,笑了一下,“不客气。”
“听说了吗?教坊司那个一等舞姬锦瑟,脚废了!”
“啊!我听说锦瑟姑娘双脚本来还有的救,就是望远侯府那位裴小姐,上手捏了锦瑟的病脚,生生得把人给捏废了啊!”
顾尔晚在茶馆听书之时,就听到隔壁桌两人的议论中提起了“望远侯府那位裴小姐”时支棱起来了耳朵,却在听完之后直接气得拍桌子站起来,冲到了两人面前。
“你们说什么?”
两个市井小民看见顾尔晚身后那两个佩剑侍卫,早吓得肝胆俱损,惶恐到,“草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顾尔晚双手叉腰,才不管她们的敷衍,“说谎,你们刚说望远侯府家的裴小姐怎么了?”
两人瑟缩一下,终究还是有人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草民听人说,那裴小姐想要在宫宴上做主舞,于是故意废掉了锦瑟姑娘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