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志,属于萨摩藩最精锐的影武者部队。\"戚寒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年轻将领的甲胄上凝结着盐霜,\"但萨摩藩与朝鲜义禁府素无往来,为何尸体上会有朝鲜陶土?\"
崔知夏没有回答,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将自制的显影药剂滴在尸体手腕。皮肤下立刻浮现出细密的墨线,组成一串奇怪的符号。她将蒸馏器的棱镜对准符号,在墙面投射出放大十倍的影像——那是用朝鲜谚文书写的坐标,指向登州城外三十里的废弃窑厂。
当夜,崔知夏和戚寒江带领一队精兵潜入窑厂。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在堆积如山的木箱上。撬开其中一个,暗紫色陶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内整齐码放着佛郎机铳的炮管零件。更骇人的是,夹层里藏着用鲸油书写的密信,显影后显现出朝中官员与倭寇往来的罪证。
\"原来如此。\"崔知夏握紧蒸馏器,镜片上的裂痕在月光下宛如蛛网,\"他们用朝鲜陶土铸造火器,通过光学密写传递情报,而那个樱花剑锋的标志,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幌子。\"她想起父亲战死的碧蹄馆之战,明军的火绳枪在雨中集体哑火——那些浸泡着鲸油的引信,恐怕也是这个阴谋的一环。
就在这时,窑厂外突然响起梆子声。崔知夏心头一紧,三年前的记忆再次刺痛神经。泉州港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梆子声响起后,孔天禄的爪牙包围了教堂。她迅速将密信塞进蒸馏器的夹层,对戚寒江喊道:\"快走!他们来了!\"
但已经太晚了。火把照亮了窑厂四周,孔天禄的笑声混着海风传来:\"崔姑娘,别来无恙啊。三年前让你逃了,这次看你往哪跑!\"他身后的倭寇们举着绘有樱花剑锋标志的黑旗,刀刃上泛着冷光。
崔知夏举起蒸馏器,月光穿过三棱镜,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十字光斑。这个曾经见证神父死亡的仪器,此刻成为她唯一的武器。\"你以为用光学就能掌控一切?\"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但光的审判,从来不会缺席。\"
话音未落,倭寇已持刀冲来。崔知夏转动蒸馏器,光束扫过最近的火把,飞溅的火星点燃了木箱上的鲸油。烈焰瞬间吞没了半个窑厂,火光照亮了孔天禄惊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