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结构性外叙述。”
林婉清点头,却难以书写——纸页上的文字自行蠕动,像在消化她想表达的意图。
疫影,已侵入语言本体。它不是攻心,而是吞词。
段行舟忽然脱口而出:“妹妹——还在车站——”
下一瞬,他瞳孔震颤,全身痉挛,声音开始回环重播:
“妹妹……妹妹……谁的?”
“谁……谁在说?”
林恩冲上前,强行抓住段行舟的肩:“停下!说话的不是意识,是污染后的语言结构!”
—
疫影完成第一阶段“语言-身份绑定”。走廊结构开始扭曲。
墙上的科室名消失,只剩荒谬标签:
“非名之所”
“无言之厅”
“不被说出的记忆诊疗间”
空间感开始坍缩,记忆错乱蔓延。林恩回头,看见司命正站在自己身后,眉宇冷静。
“前行者,不是该在前?”语句里藏着惊疑。
司命却淡淡回应:“脚步未动。”
—
“星灾渗入。”格雷戈里的声音像灰尘沉落。
“此处——‘说话’已成病理。”
“每一次发音,都是喂养疫源的献词。”
—
而此刻,白夜医院之巅,尼古拉斯登临星灾祭坛。
原本属于急救直升机的停机坪,此刻被改造成一座血肉缝合术式阵台。
残损医疗器械被镶入祭坛边缘,组成符号序列的锁环。
六芒术灯燃起星陨光辉。
躯体不再是器皿,而是语言自身的容器。
他的笑,早已不是情绪,而是一种“无法中止的咳”。
他双手举起,露出胸口那三张秘诡残片——
生命、命运、世界——缠绕成螺旋,交错于心脏核心,如“意义三位一体”的仿神装置。
星陨结晶贯穿其间,每一跳脉搏,都是一次“星灾之咳”。
他低语,音节撕裂,如同从某本未写完的咒文中拽出的残句:
“救人者失败……只因太在意人性。”
“故弃之。”
“弃人,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