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们所有人,其实都只是活在别人脑海里的一段剧本?”
“别人记得我们,我们就存在;别人忘了我们,我们就失去了姓名。”
她声音不高,却像刀划过纸页,在走廊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司命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像是想把某种沉积的东西敲出来。
“……该死。”
“你说得太对了。”
“我太久没这么听人讲话了。”
他转头看她,第一次,那双眼不再浮躁不羁,而是认真得近乎近视者才会有的凝视。
“我沉迷秘诡世界太久,术语、卡面、词条……就像一张又一张可以压在命运上的赌注。”
“可你让我想起,有些问题,根本不是用秘诡解的。”
“尤其是——人。”
他顿了顿。
“特别是——人之为人的心理机制。”
“谢谢你,婉清。”
那句“谢谢”落下时,走廊上方昏黄的灯忽然微微一晃,
仿佛整个秘骸之城的空气中,被灌入了一线久违的温度。
林婉清低头将笔记本重新系好。她恢复成了那个一直跟在队伍后、用笔记默默记录一切的她。
但她眼神变了。
那不是“观察者”的距离感,也不再是“记录者”的客观。
而是“同一段旅程中的一员”的参与。
她在参与,成为他们剧本的一段,而不是试图站在页外解读。
司命轻声落在她身侧,步伐依旧不快。
他沉思片刻,忽然低声问道:
“你刚才说的‘人格熵爆发’……有没有一种可能?”
林婉清转头,眼神中带着警觉。
“什么可能?”
“我们都默认星灾是一场结果。”司命缓缓道,“一场无法控制的、不可预测的精神坍缩。”
“但如果……它不是结果,而是——可以被预测的机制?”
他的话让所有人脚步一顿。
格雷戈里微微睁眼,像是被戳中了某种深藏的记忆,盯着司命,没有说话。
“换句话说,”司命继续,
“如果星灾不是神的启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