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是说实在的。”慈文以手抵着她笑。
“罢了罢了,额娘说的是,御前的人确实得供着点儿。”嬉闹片刻,嬿婉收了手,有些赧然地嘀咕着。
过了两日,轮到进忠休沐,他晨起着了一身吐绥蓝色的轻薄常服,洗漱及简餐后快步往神武门的方向去。
途径永寿宫,他稍作停顿驻足一观,见大门紧闭,心料公主或许尚在好眠,嘴角泛起些浅笑,脚下生风赶紧离了此地。
想起自己给阿林添句也有几分惊险,他出了宫便径直去买笔锋粗细不一的毛笔,足足拣选了七八支才罢休。
此后余有大把的时辰逛书摊购书,他悠然自得,手执一扎笔管背于身后,俨然一副闲散书生之态。
弹指间已是日高三丈,他也购入了几册书,正打算沿道往前继续行走,忽而见得远处有几人相逐而过。
好奇心驱使他意欲疾步赶去观望,但他也留了心眼,稍稍接近一些后一度躲藏在隐蔽的屋檐墙角处延缓步伐靠近他们,神色故作无意状。
看清了才知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被其余几人追捕,追者有男有女,拉拉扯扯,不成体统。进忠观之拧眉,又听得奔逃女子扯开口中的布条直嚷:“夫人,这些年奴婢尽心侍奉您与老爷,从不曾有二心,为何您要将奴婢赶尽杀绝?”
“我是你的主家,还不能决定你的去处?给我按住她!”一衣着华贵的妇人喝道,其余人上前追赶,那女子与其扭打,场面登时乱作一团,行人纷纷避让。
很快,那女子本就只能勉强蔽体的衣衫被拽扯成丝缕的布襟,加之被众人抓挠击打挂了彩,气息奄奄脱了力,看似将被拖行。
进忠见此情此景,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但他不知前因后果,恐自己惹上麻烦,也着实做不到不顾己身地见义勇为,便打算绕路而走。
绕了一大弧,他以为这一端清冷的街市总无事发生了,可谁料那女子不知怎的挣命跑出来,也往他所在的这处逃窜了,后头只跟着一个追兵,像是七拐八绕地暂时甩脱了其他人。
进忠立在一座茶楼的墙缘,面前有绿树浓荫及牌匾楹联作为幌子,后头是一羊肠小道,周遭恰好无人。
他所不知的是,茶楼二层的一雅厢中,承淇正与一名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