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自己也知此招虽有胜算但难度颇大,暂且不论慈文肯不肯照做,就连首要的一步她能不能看懂自己的暗示都成问题。
所以进忠仍是相当没底的,他最怕的莫过于慈文一头雾水,而公主却误当作自己要她舍了春婵。
慈文并未出声,进忠暗想着自己可算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了。毕竟他只谋算过把宫女引荐给皇上的顺理事儿,又没做过把皇上看中的宫女扒拉下来的忤逆之行。他如今是为了让公主遂愿头脑发热办的头一遭,不成功也只能成仁了。
其实慈文也有意救下春婵,且她想的法子也是放手一搏靠自身引走皇上的注意力。但她在留心到了进忠的异状后,心怀犹豫地想到兴许自己不该抢先一步坏了他的计策,以至有可能闹到不可收场的程度。
春婵支支吾吾,皇上等得有些不耐,进忠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对皇上笑言:“万岁爷,春婵姑娘侍奉魏佳答应像是有好几个年头了,对主子不舍是人之常情,且她不敢擅做决定也算是知礼数。万岁爷您不如先问一问魏佳答应的意见?”
嬿婉全然明白了进忠是想把事抛给她额娘,至少好过让春婵自说自话地向皇上发犟。这法子凶险,她心口突突地跳着,虽不欲抛弃春婵但也不想让额娘惹上是非,她险些就要出言打岔。
进忠额角的汗挂到了腮边,嬿婉愣了愣,还是将微张的口合上了。
“你怎么想?”皇上转而打量起了慈文。
“万岁爷,嫔妾斗胆,想着还是该由嫔妾来问问这丫头自个儿的意见。”若自己直截了当替春婵拒绝,说不准还会有下回,慈文对皇上鉴貌辨色,盈盈一拜复而和蔼地望向春婵。
“奴婢只愿恪尽职守地侍奉主子,绝没有旁的想法。”春婵立刻跪下叩首。
“万岁爷,这丫头都自愿接着当嫔妾的宫女了,爷您还是…”慈文沉着冷静地上前,佯装娇媚,轻轻地倚在皇上身侧,又低声哀怨道:“爷这么久都未来看妾,妾不敢贸然上前搅了爷的雅兴,但也不曾想到爷一瞧就瞧上了妾唯一的宫女,妾本还以为爷是瞧着妾可怜见的才走过来与妾搭一搭话呢。”
堪称天衣无缝,进忠观皇上那将露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