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传令兵忽然冲来,呈上的羊皮信散发着血腥味
“陛下!东便门守军截获建奴信使!”
朱由检就着火光展开信笺,多尔衮的字迹如刀刻斧凿,“闻君分田与民,本王亦欲效之。今有十万民众危在旦夕,君觉可尽屠否?”
……
辽东。
海风裹挟着硝烟掠过金州城头,郑成功指尖摩挲着案几上干涸的血迹。
远处辽河平原腾起的烟尘里,正蓝旗的游骑像狼群般逡巡不去。
昨夜破城的三十门红夷炮还带着余温,炮身烫得能烙熟面饼。
“报!”斥候马靴踏碎城砖上凝结的血泊,冲进中军大帐。
“正蓝旗主力龟缩太子河大营,辽阳城头遍插龙旗,哨骑探得沿浑河至盛京四十里,每隔五里便设木砦一座!”
年轻总兵的目光掠过身后沙盘上插满蓝旗的盛京模型。
施琅突然用倭刀挑开帐帘闯进来,刀鞘上还挂着半截清军辫子,“要我说直接踏平辽阳,八旗这些年在关内抢的金银”
“抢来的东西都堆在盛京,破了辽阳就能到盛京了是吧。”
“你怎么还是一副海上习性,咱们是官军!是莱登军!”
施琅不好意思一笑。
郑成功也笑了起来,“既如此,那便按照之前计策形事。”
“传令苍山船队今夜子时沿浑河夜航,每船载硫磺三十石。施琅领两千铁人军换八旗衣甲,三更天往太子河方向佯动。”
帅帐里突然死寂。
陈泽盯着浑河支流皱起眉头,“鞑子在浑河两岸布满鹿砦”
“所以需要铁人军当诱饵。”
郑成功抓起牛皮水囊灌了两口,清水顺着下颌流进锁子甲,“豪格若真是皇太极长子,断不会放任我军威胁盛京祖陵。”
“只要豪格敢在太子河跟我们交战,嘿嘿,这封疆勒马、直捣黄龙的不世之功就让咱们捞着了!”
又一名哨骑入内。
“报!正蓝旗前锋已出辽阳!”
“再探。”少年将军转身按住案几,“传令各部卯时炮击浑河北岸,着甲等兵备好火油罐。”
见账内众人还呆着,郑成功故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