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摘下缀着东珠的暖帽,任夜风吹散额前乱发,“朱由检不是要做铁壁,要做擎天白玉柱吗?本王便让他看看什么叫狼崽子是养不熟的。”
……
一夜无话,第二日两军如同昨日一般,继续列阵。
而在一声声更鼓声中,朱由检也从床榻上起身。
在他面前,已经堆了厚厚一叠急报。
摊开最上方的奏折,史可法的字迹力透纸背,“水师已过通州,五月三日夜前必至!”
今天是五月二日,也就是说京师那边还要在坚守两个白天。
朱由检当即从奏折堆中翻出倪元璐的请援信,将史可法的原话写上,而后立马有内侍转交给夜不收。
第二份塘报是张世泽的,只是看完之后,朱由检却有些疑惑。
镶蓝旗主力竟在锦州化整为零,数十支千人队正沿着奴鲁儿虎山向南浅进。
张世泽询问要不要追击。
朱由检考虑再三,迟迟不能下笔。
镶蓝旗都已经撤走了,不回防盛京,却反过来重新南下?
那你当时走什么?
而且还没走大路,化整为零,潜入大山之中。
很明显就是要避开广宁卫的张世泽部,从大山中来掏自己屁股。
可大山里路况那么难走,就算女真是从白山黑水间走出来的,在山里行军,速度也要大打折扣,还带不了多少马匹和辎重。
没了战马,清军又如何发挥超强机动性?
正想着,耳边传来急呼。
“陛下!黄总镇请调蒙古骑兵协防西翼。”
满身血污的传令官跪在阶下,“李过部还未开战已有三营士卒溃逃”
朱由检一楞,而后不禁叹息一声,“传旨阿布奈,让他调一万骑兵去西翼,告诉黄得功,蒙古骑兵也不咋地,让他小心行事。”
传令兵离开之后,对张世泽的急报朱由检也有了答案。
“传谕英国公,宁远卫守军全部出城,建奴不是进山了吗,那就给朕把山都烧干净!烧完之后继续回守广宁卫,不用管镶蓝旗了!”
之后便随手将张世泽的奏章扔到一遍,拿起下面的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