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之仇,建奴必偿之,且大军出关,必是携雷霆之威,殿下又为何在此痛哭?”
“孟子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斯人尚如此,何论天朝哉?”
“当今圣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内外诸番尚存何止百部,殿下又何须担心不能为陛下牵马坠蹬呢?”
“且当今陛下何等神武,当日京师内外守军不足五万,纵使贼寇百万,陛下亦能破之,金甲所至,大军尽皆倒戈,此乃人君之象。”
“而今虽建奴兵分四路,尽起大军三十万,然我王师亦有三十万,南地左总兵的八十万大军正在路上,东海郑总兵已派其子携大舟千帆北上,殿下何须忧心。”
“陛下有言,令周王殿下率军将贼酋阻在河南,殿下便只要将此任完成即可,料想陛下早已有了破敌之策。”
“殿下逾期担心其他,倒不如想想还有什么是能在阻住建奴的前提下,还能帮到陛下的。”
一番话说完,朱恭枵顿时从哀伤中反应过来。
他哭有一半是因为无法复仇,无法为国出力而自责,有一半也是感觉前途渺茫,刚刚破了李自成,本以为会好,谁知道还不到半月,建奴就到了。
简直是天要亡明的局面,作为老朱家的直系,怎么可能不难受,但他个人能力有限,却做不了什么。
又看到了昔日老战友,一时没忍住,这才哭了出来。
可经过吴士讲的一番话,朱恭枵猛然发现,眼前的局势好像还没遭啊?
不光没遭,甚至还有中兴的征兆!
就像吴士讲说的,当立斩刘良佐的圣旨和告寰宇诏一起到之后,非但没有他所想的军心震动。
反而士气大震,光是洛阳从军的,一天之内便有两万多。
要知道之前军伍可是人人看不起的丘八,想要扩充员额,只能强征军户。
而且不光是他这一地,远在曹州的史可法也传信说,他到了仅仅四日,麾下大军便从五万变成了八万。
各地有识之士更是蜂蛹而至前线,光他的军中,就多出了三百多名在野遗士。
放平时想都不敢想。
一把抓住吴士讲的手,朱恭枵泪眼婆娑的深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