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我亲自带队,就像公爷说的,都是强弩之末了,可别掉了链子!”
张世泽咧开嘴角,“好!待来日凯旋,本公爷必亲自找陛下要赏!到时候也让你金主事变成金尚书,挂个伯爷爵玩玩!”
而后扭头对斥候说道。
“传令,大军歇息两个时辰,申时进攻!”
“另让各营各卫,选出三千耐力尚存的战马,挑选三千精锐卸甲轻装,饮马血,绕道而攻!记得,要陛下当初那批精锐!”
随着命令下达。
本该死寂的三千营突然活了过来。
有人把最后几块盐巴塞进马舌下,有人用佩刀刮下鞍鞯上的皮革煮汤。
当十八匹伤马被牵到阵前时,负责杀马的小旗官忍不住落泪。
千户怕他影响士气,上去踹了一脚,“你他娘的,哭你爹呢!?”
小旗官抹掉泪水,“多好的马啊,跟俺都快四年了,打过建奴,冲过闯逆,现在还没捞着蒙古鞑子呢,却要被俺亲手杀了。”
千户语气一滞,这种感情他也有,更能理解小旗的心理。
战马就相当于他们的战友袍泽,亲自动手了结战友,谁都下不去这个手。
但理解归理解,千户总不能看着小旗在这哭,再次补了一脚,“怕什么!它的死是为了咱们能破敌,那叫死的……死的……”
随军宣慰史补充道,“死得其所!别说是杀战马了,要是能破敌,杀了俺祭天都成!”
“千里转进,就看今日!”
“弟兄们,皇爷已经在京师门口给咱们立了碑!逢年过节的可是太子爷给咱们上香烧纸啊!就咱们这群泥腿子,八辈子也修不来这份福气!”
“现在要报皇恩了,弟兄们,咱们该干啥啊!?”
“杀鞑子!杀鞑子!”本来被悲伤氛围影响的士卒,被宣慰史短短几句话,便化悲愤为士气。
当太阳把战旗照的透亮时,三千营最后的战鼓响了。
没有号角齐鸣,没有铁甲铿锵。
金铉三千轻骑像群疲惫的狼,沉默地扑向更疲惫的羊群。
而在另一边,察哈尔部大帐内此刻也是乱做一团。
战鼓声能在没有遮蔽的草原上传很远。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