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皇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富察琅嬅突然出声,放下手中茶盏,“此事的确不好查,颖答应没有实证,但所言又确实有几分道理。”
“就算是珂里叶特氏陷害,那害永琪的寒玉锁也实实在在出自尚宁殿。”皇上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珂里叶特氏已然进了冷宫,巴林氏…还是回尚宁殿好好思过。”
云舒微微转头看向进忠,腕间琉璃轻轻划过袖口:今日这出,不知是谁的手笔。莫名其妙闹了这一出,也没什么作用……
富察琅嬅沉默良久,目光停留在殿中跪着的人脸上。
殿外风雪又起,铜漏滴答声中,皇上再次开口:“颖答应违抗圣旨……念及巴林部…押下去,刑五十以儆效尤,照旧禁足尚宁殿,其余…待真相查明再做定夺。”
眼下要紧的是贵妃的丧仪。
还有贵妃药被换一事……
冬雪初霁,咸福宫檐角垂着尺许长的冰棱,在惨白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云舒搀扶着皇后下了凤辇,站在咸福宫门外,透过白幡朝里望去,目光落在院中披麻戴孝的人群中。
贵妃的棺椁漆着朱红,如今覆满白幡,像被生生剜去心头血的美人。
云舒敛眸看向人群中的叶赫拉那意欢,昨夜里,星璇送来的白瓷药瓶此刻正硌着她的掌心——瓶底那点若有似无的草绿色粉末,正是江与彬所说的能致人五脏衰竭的寒芸草。
“娘娘”云舒侧身靠近皇后,声音压得极低,“药炉里的残灰奴婢已着人送去太医院,还有库房采买记录,七月起慈宁宫每隔半月就要领一回补药。
药方是曾经的齐院判开的,里面有三钱寒芸草。”
皇后指尖微动,拿着手帕抵唇轻咳。
她抬眼望向台阶上神情阴郁的皇帝,明黄色的龙袍上的金线绣蟒在雪光中狰狞欲动。
贵妃死后的第二日,皇帝抱着她的身体,在咸福宫里砸烂了半屋子玉器,如今掌心的伤怕是还没结痂。
“皇后来了…”皇帝站在灵前,没有转身。
富察琅嬅接过进忠递来的大氅,缓步上前,给人披上:“皇上,臣妾查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