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获取跳频模块……”录音里断断续续的声音让陈二海握紧了拳头。如此专业的术语，不可能是普通士兵能说出来的。
返程前夜，陈二海独自在哨所围墙边抽烟。星光下的群山像沉睡的巨兽，边境线那侧偶尔有灯光闪烁。
“陈工。”吴上校递来一杯热茶，“伤口还疼吗？”
陈二海摇头。茶很苦，可能是边境特有的野茶。
“有件事得告诉你。”吴上校压低声音，“我们截获的情报显示，对方不仅知道设备参数，还知道研发者姓名。”他顿了顿，“你家里最好做些安排。”
陈二海心头一紧。他想起离家前母亲在院子里晒的柿饼，父亲每天雷打不动的晨练，还有许晴雪说织好的那件毛衣……
“谢谢提醒。”他掐灭烟头，“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吉普车驶离哨所时，朝阳正从群山间升起。
陈二海摸了摸内袋里的小本子，上面记着那个红色标记的精确图形，以及王副院长与苏联专家的关联线索。
现在，他必须保护好两样东西——这项足以改变战场规则的技术，以及那些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军用吉普在京都西郊的检查站被拦下时，陈二海正在打盹。连续三天的颠簸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直到持枪哨兵敲打车窗，他才猛地惊醒。
“特别通行证。”哨兵仔细核对着证件上的钢印，手电筒的光柱在陈二海脸上停留了好几秒，“陈二海同志？”
“是我。”
“请稍等。”哨兵转身走向岗亭。透过雨帘，陈二海看见他在拨电话。五分钟后，两个穿便装的人来到车前。
“陈工，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中年人亮出证件——特别调查科，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