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劳顿,不忍叨扰。明日再贺。
苏棠捏着虾饺笑出声:萧大人这是被冷落了一天,委屈上了?
徐砚鼻尖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待看清满桌佳肴,一双杏眼顿时睁得溜圆。
他悄悄咽了咽口水,小手却规规矩矩叠在膝上——学堂里教过,君子不贪口腹之欲。
醒了?薛清沐夹起一只玲珑剔透的虾饺,轻轻放进他面前的青瓷小碟,尝尝,还热着。
虾饺皮薄得能看见里头粉嫩的虾仁,徐砚盯着看了半晌,突然抬头望向母亲:娘亲,我能吃吗?
徐娘子眼眶微热点点头,拢了拢儿子睡得翘起的碎发:往后咱们就住在芳沁斋了,你可愿意?
真的?徐砚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上刮出刺啦一声响。他慌忙捂住嘴,眼睛却亮得像藏了星星,我、我能天天闻见香膏的味道?还能在梅树下温书?
苏棠噗嗤一笑,往他碗里又添了块鹅脯:何止啊,后院里还给你备了张柏木书案,临窗就能瞧见——
话未说完,徐砚已经一头扎进徐娘子怀里,小脸埋在她衣襟前蹭了又蹭。孩子的欢喜这样直白,连带着大人们也笑起来。
薛清沐低头喝鸡汤,恍惚间像是回到许多年前在凤鸣村的日子——那时母亲也会在自己取血后,给自己炖上一锅喷香的鸡汤。
吃完饭,徐娘子刚抱着熟睡的徐砚去了东厢房,门外又传来一阵极轻的叩门声。
芳沁斋今日打烊了,请明日再来。苏棠朝门外喊道,声音里带着疲惫。
姑娘行个方便。门外传来一道柔婉的女声,压得极低,我们……白日不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