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后档风玻璃上晕染出五彩的光斑,那抹颀长的,单手插袋的身影如同被她遗忘在夜色中。
越拉越远。
边叙也同样盯着宾士车。
黑色的漆黑大车雨中静谧驶远,优雅正统的末代benz血统正载着他心爱的姑娘走远。
就是在这一刻,他直觉哪里不对。
回头看那座烧得外墙熏黑,窗户玻璃全部炸裂成碎片的配楼。
像是秦德彪的手笔。
又不像。
从今天下午的摩托车刹车被动手脚,到配楼着火,全都是虚惊一场。
所损失不过是一些金银珠宝跟皮外伤。
没有章法,有一种穷图匕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感觉。
边叙脑中有一根弦拉响,“嗡——”,他几乎下意识的,随手拿了吹皮手中的van仔车钥匙,就要往旺角开。
踩下刹车,钥匙扭转,慢抬离合,发动机轰轰响起来。
他脑中忽然闪过安子宜的那句话:“阿耀是警察。”
没错。
既然她都发现,证明阿耀已经是明牌一张。
那么通菜街尽头破旧小院的一楼笼屋……
边叙紧紧攥着方向盘,深呼吸三次理清思路,call钟正:“阿耀暴露,落脚点暴露,叫接替人准备。”
钟正迅速回应:“好,我知道。你进o记避一避风头。还有没有什么事要交代?”
他咽一咽:“妹妹仔。”
“明白。”
安子宜回到‘毅昌大厦’,808被rita维护的太好。
往日潮湿气味不见,淡淡的皂香盈满屋。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盏雕花玻璃的立式台灯。
它曾经彻夜在她眼中摇曳。
可到如今,原来最后几天的相处都成为奢望。
也许命中注定,她注定要在这间从小长大的笼屋离开红港,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二十年的辛劳与苦读开花结果,而非沉溺于这一年的情爱。
边叙。
她想着,结果rita从隔壁沏好的罗汉果凉茶,草木的甜味蔓延进口腔,安子宜才忽然间想起什么,一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