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艳春噤了声。
安子宜行尸走肉的进入洗手间,淋浴冲掉身上血迹,然后把自己泡进浴缸里面。
她应该一早认清这个现实,边叙是不可能被任何人驯化的。
她迷失在他不加节制的宠爱和纵容里,以为这段感情的存在可以让他理智战胜热血。
安子宜深吸一口气,沉入水底。
小雨姐姐死在那样的年纪,死的那样惨,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孤苦无依。
他要为她报仇,有错吗?
她吐尽口中、肺中所有空气。
猛地钻出水面,深深的呼吸着,眼前水珠如瀑。
他没错。
安子宜在想,可是他们原本就只约定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明年的这个时候,也许她已经在剑桥。
她想要他冷静,她想要他收集证据,光明正大去报案,让法律给予乐伯以制裁。
这,有错吗?
没错,可是似乎过于理想化。
难道要这位洪义实际掌舵人握着龙头杖去报案?
简直比离奇怪诞的都市小说还令人匪夷所思。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咔嚓,”洗手间的把手被转动两下。
边叙站在门外,惊讶的发觉,这妹妹仔,洗澡居然开始反锁门。
安子宜没有出声。
男人便“叩叩”,敲响门:“细细,有没有事?”
“没事,你先去其他房间洗。”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在门外的表情,大概又是无奈的宠溺的笑一笑,然后问她:“请问我又哪里做错,让阿嫂不满意?”
但没有。
她只听到一句:“好。”
失落,失落。
“你不要洗太久,当心体力不支。”
门外忽然又冒出这样一句。
在这样略显生疏的对话中,浴室水雾氤氲,安子宜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