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琉璃心中念头飞转。冯敬比胡文庆和钱裕段位高得多。他在逼我表态。
“琉璃坊确实收到过一些合作意向。”林琉璃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商贾之事，利字当头，风险并存。尤其涉及跨国贸易，更需谨慎。琉璃坊正在评估各方条件，尚未有定论。”
她提到了合作方案的存在，却又模糊了进展。
冯敬捻着胡须：“谨慎是好事。只是，如今朝中也有声音，认为应当抓住时机，加强与西域诸国的联系，互通有无。若是因为一些不必要的担忧，错失良机，岂不可惜？听说琉璃坊最近调整了运输路线，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他的话语步步紧逼，几乎是在质问林琉璃为何行动迟缓，甚至暗示她的谨慎可能别有用心。
“冯尚书似乎对琉璃坊的内部事务，格外清楚。”萧奕冷淡开口，打断了冯敬的话，“商贾自有其运作规则，朝廷鼓励通商，却也不会干预具体的经营决策吧？”
萧奕的介入，让气氛瞬间凝滞。
冯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王爷说笑了。下官也只是关心国家商贸大事，随口一问罢了。林夫人乃女中诸葛，行事自有章法，下官岂敢置喙。”
他嘴上说着不敢，眼神却依旧锐利。
林琉璃接口道：“冯尚书关心国事，令人敬佩。琉璃坊调整路线，不过是常规的风险规避。商路复杂，小心驶得万年船。至于与哈桑王子的合作，琉璃坊会以楚国利益为先，审慎评估，定会给朝廷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将“楚国利益”搬了出来，堵住了冯敬可能继续发难的借口。
看来，他们确实急了。哈桑在催促，他们也在害怕。林琉璃做出判断。
胡文庆见气氛不对，赶紧举杯：“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日只谈风月，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宴会后半段，再无人提及西域之事。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和试探，始终萦绕不去。
回王府的马车上，一片寂静。
“胡文庆，钱裕，冯敬。”林琉璃开口，打破沉默，“至少这三人，与哈桑脱不了干系。”
萧奕嗯了一声：“冯敬是主导，胡文庆和钱裕是帮腔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