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远很远的地方。”
“从很黑很冷的地方。”
“一直走,一直走。”
“就为了找到你。”
苏瑾谙听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受伤的小兽。
“没关系。”
“我记得就好。”
“我记得我们走过的路。”
“记得你画得歪歪扭扭的银杏叶。”
“记得你说过的话。”
“记得我们的每一个归处。”
顾承泽蹲在她面前,额头抵着她的膝盖,肩膀一抖一抖的。
苏瑾谙捧着他的脸,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笑着看他。
“承泽。”
她轻声叫他。
“抬头。”
顾承泽抬头,眼眶红得吓人。
苏瑾谙笑着,把手里那枚银杏叶戒指取下来,塞到他手心。
“戴上。”
“咱们,就算成了。”
顾承泽捧着那枚戒指,手指发抖得厉害。
他咬着牙,低头亲了亲那枚戒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戴到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一圈银杏叶纹路,轻轻地扣住了他的指骨。
像是缠上了一场从未结束过的爱。
他又捧起苏瑾谙的手,把另一枚戒指重新戴回她手上。
两枚戒指,隔着风,隔着时间,隔着所有曾经错过的年岁。
终于,重新并肩在一起。
贺晓背过身去,哭得一塌糊涂。
她不敢看。
怕自己哭出声。
怕打扰了这一刻。
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把两个人一起抱在怀里,告诉他们,他们太苦了,太久了,太不容易了。
苏瑾谙靠在轮椅里,笑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顾承泽捏着她的手,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风箱。
“对不起。”
“我错过了太久。”
“让你一个人等了太久。”
苏瑾谙摇头,喘着气,声音轻得快听不见。
“没关系。”
“只要你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