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心脏狠狠一跳。
那一瞬间,他眼前一片恍惚。
耳边仿佛有人轻轻笑着对他说:
“归处,不是等来的,是走出来的。”
他的手指一紧,买下了那串挂件。
回到车上,他把挂件挂在后视镜上。
细细的银杏叶挂在雨水打湿的玻璃前,轻轻地晃着。
像是指引。
又像是召唤。
顾承泽开着车,越开越快。
路灯一盏盏地从他身边掠过,像是飞逝的记忆碎片。
胸口那种闷痛感越来越强烈。
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想。
不要去碰那些模糊又刺痛的东西。
可是那种感觉太强了。
像是有谁在远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穿透了风,穿透了雨。
他猛地一脚刹车。
车停在路边。
他靠着座椅,闭着眼,手指紧紧地攥着方向盘。
呼吸重得像要喘不过气。
良久,他慢慢睁开眼。
银杏叶挂件在风里轻轻地晃。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像是要从那片小小的叶子里,找回什么被丢失的东西。
而远在疗养院的另一边。
苏瑾谙醒得很早。
她今天换了一条新裙子。
米白色,软软的,裙摆缀着细细的银杏叶刺绣。
贺晓帮她扎了头发,简单地盘了个松松的发髻,露出细细的脖颈。
她抱着素描本,坐在轮椅上,笑得软软的。
贺晓推着她,在花园里慢慢地走。
银杏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响。
老爷爷老奶奶们围在一起晒太阳,打着毛线,聊着天。
小孩子们在银杏树下追着打闹,笑声一阵一阵地飘过来。
阳光暖暖的。
风也是暖的。
苏瑾谙捧着素描本,慢慢地翻着。
一页一页。
每一页,都是一片银杏叶。
每一页,都是她走过的路。
贺晓推着她,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