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洲看着炕桌上越堆越高的吃食,心里热烘烘的。
这些平日里为半个工分都能吵半天的乡亲们,此刻却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
“寻洲哥!”门外又传来脆生生的喊声。
十四岁的春妮抱着个陶罐,小脸冻得通红,“我娘让我送酸菜来,说孕妇就爱这口!”
徐应怜“哎呀”一声,脸羞得通红。
孟寻洲忙接过陶罐,罐底还粘着新鲜的地窖土。
就这样,从清晨到晌午,家里就没断过人。
王老汉送来晒干的枣子,李家媳妇带了新磨的玉米面,连平时最抠门的周会计都拎来一小包红糖。
炕桌上的东西越堆越高,徐应怜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大家这是……”她揪着被角,声音发颤,“我都不好意思了。”
“应怜姐别见外。”春妮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去年我娘摔断腿,不是你天天去帮着做饭?吴经国那坏种要害你,全村人都气坏了!”
提到吴经国,屋里的气氛顿时一滞。
孟寻洲轻咳一声:“公社来电话,说已经把他押送县里了。下毒、故意伤害,够判他十年八年的。”
“该!”马大娘恨恨道,“连孕妇都害,畜生不如!”
徐应怜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猪圈那边……”
“放心,公社拨了专款补购猪崽。”孟寻洲给她掖了掖被角,“刘叔带着人把猪圈彻底消毒了,开春就能补上。”
正说着,赵婶挎着药箱风风火火闯进来:“都挤在这儿干啥?病人需要静养!”
她像赶小鸡似的把众人往外轰,“看也看过了,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嘻嘻哈哈地散了,屋里终于清静下来。
赵婶给徐应怜把完脉,满意地点点头:“嗯,气血回升了。梧桐叶还有吗”
孟寻洲赶紧从柜子里取出晒干的梧桐叶。
赵婶教他用热水烫软,敷在徐应怜后腰上:“这土方子比啥药都管用,我接生三十年,百试百灵。”
热乎乎的叶子贴在腰上,徐应怜舒服得叹了口气。
孟寻洲蹲在炕边,小心翼翼地调整叶子的位置,粗糙的手指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