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边防军机密报,请您过目。”
皇帝眉头微皱,接过卷轴,随意一瞥,原本不以为意的表情,忽然僵住。
——东境三郡失守,敌酋蛊师卷土重来,边防将领告急,请求增援。
皇帝缓缓抬起头,看向萧逸:“你……已经知道了?”
萧逸平静开口:“臣未请命调兵,是因东境有乱,非兵不可动。”
“臣未归京交兵,是因京中已乱,归来也无用。”
“陛下,臣以命赴国事,不敢欺天子,更不敢负百姓。”
四下群臣瞬间噤声,空气像被冻住。
谢玄悄声笑道:“他这一手,将所有人都摁在了道义之下。”
柳映雪望着殿上的男人,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涩意。
他向来如此——不靠口舌,也不用讨好,一剑在手,便逼得所有人低头。
皇帝垂眸,指尖轻叩龙椅扶手,片刻后,忽而冷笑一声:“好啊……好一个靖毒使。”
“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萧逸缓缓抬眸,眉眼沉静,低声道:“臣从不求活,只求陛下……不后悔。”
龙椅上的男人呼吸一顿,指尖微微收紧,似要掐碎手中扶手。
殿中气氛如刀锋般绷紧。
皇帝的目光在群臣之间扫过,冷冷道:“众卿怎么看?靖毒使擅调兵马、未奉诏命而行——可该治罪?”
太傅拱手而出,声音苍老却坚定:“陛下,若开此例,今后凡有功之将,皆可兵权在握、肆意妄为,朝纲如何稳?还望陛下三思。”
王国司马立于群臣后方,面带微笑:“微臣以为……太傅所言极是。”
群臣中有人低声附和,朝堂上的声势逐渐倾斜。
谢玄站在偏殿门口,笑意微冷,低声喃喃:“这群人啊……果然能看清谁是真正护国的,谁是拿命在拼的么?”
柳映雪手按剑柄,眼神森寒,似是随时准备冲上去一剑挑翻场面。
就在此时,萧逸缓缓开口。
“陛下。”
他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池水中,惊得百官瞬间寂静。
“臣不否认,未奉诏而行,乃是违命。”
“可臣敢请天下人来看—